多重的代价才能换来人心不变
大冬
早前,听同事说过个故事。
那时,他正考虑换车,老车也不算太老,性能依旧优秀,但是新车的诱惑总归太大,迫于自己生活上的需求,当时那几天一直在盘算着把这辆车买了,换辆新车。
盘算着,盘算着,就出事儿了。
那天,同事开老车时出了交通事故,好在事故不大,没有伤到人。后来他跟我们说起这事时就在感慨,“车有灵性,知道你不再需要它了,它就耍个脾气,跟你示威。”最后,老车还是离开了他的生活。
那时,我不以为然。车怎么会有灵性?多半是同事心理作祟,总是惦记着买新车,分了神,才出的事故,灵性之说纯属无稽之谈。这件事儿也就当作谈资,很快忘掉了。
去年年底,我在盘算搬家的事。全家都很热闹,可慢慢发现,家里的一位小成员成了棘手问题——我的一只小灰猫。由于种种原因,有一天晚上和家里人在饭店吃饭时,我心一横宣布,只要是一搬,猫就立刻送给一个远房亲戚,不再养了。
当天晚饭回到家,猫依旧很蔫,无精打采,我没在意,反倒是觉得这个我亲手带回家里的小家伙有些多余,心里抱怨了几句就洗洗睡了。谁曾想,那是我和它最后一次见面。
转天,它走了。
晴天霹雳。听到这个消息时,脑袋嗡的一声。一个健康可爱的小家伙怎么突然就没了,完全没道理。震惊之余,我在回看自己,是不是我的问题,我的疏忽才害了它。
没错。在“饭店豪言”之前,猫就有些生病的端倪,不断小便、长时间睡觉、饭量也在减少。这些症状以前也出现过,不同的是,曾经出现时,我和我妈及时发现,悉心照料,找药喂药,做好吃的猫粮,留心观察小便的次数,当成大事对待。
可现在因为人心变了,它的病没人在意。
后来,有专业的养猫人说,公猫容易出现尿路上的疾病,症状不明显也不易发现,可这样的说法丝毫无法缓解我的自责,都是因为我。
你有权把一个生命带入你的生活,更有责任把这个生命照顾好,哪怕是要送给新主人,在送出前的一分钟也必须保证它的安全、健康。这个道理,我懂得太迟了。
后来我在反思。不是猫有灵性,知道要离开这个家,它才选择生病去世,而是它的一切你再也看不进眼里。作为它唯一的依靠,你放弃了,它自然也会消失。
一个人当然有权利放弃,但是放弃后的结果,你要承担。车如此,猫如此,生命中的其他同样如此。不能因为放弃的念想一闪现,人就可以说这都与我无关,责任感在此时更应该凸显出来,照顾好它到真正离开你的那一刻,心不能变。人生是场修炼,只是别让代价来得太沉重。
为黑黑(猫)祈祷。
一颗阻生齿
小鱼
牙龈肿了,习惯了,据说是阻生齿闹的。无聊之下,出去透透气,看病去。
大夫例行常规地让去拍个片子,然后对着片子比划了两下。告诉我,要拔。
要拔牙?哦,我一向不会多虑,拔了也好,拔。
麻药过后,疼的无法入眠。吃了片止疼药,才勉强入睡。
数天过后,偶尔还会下意识地用舌头舔舔右后方的牙龈,还有一点肿,但总觉得,拔了好,至少去了一块心病。
坚持了快两年的感情,就像这颗阻生齿,早就可以拔,但却在最没想到的时候结束了。偶尔回想,结束了,也好,至少去了一块心病。
有些事情的结束,只是在等待一个契机,其实结局早已经写好。
生活专治各种不甘心,有时候你得玩命努力,奋力争取;但有时候,你要狠心放下,痛过之后才知道那感觉就像拔牙,疼起来要命,过去了就都云淡风轻了。要拔的,总该拔。
那夜的情歌真好听
不二
(一)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唱情歌的?初中还是高中?
不记得了,那个年代有些久远。
你现在喜欢唱什么歌?
还是情歌。
会悲伤吗?
哈哈,开什么玩笑。我为谁悲伤?
你会相信一个人对你的承诺吗?
诺言太轻,说着说着就飘了,散了,忘了。。。。。。
(二)
高中一个特别招人喜欢的男同学要结婚了,我把这个震惊的消息八卦到闺蜜圈里,企图掀起一场风波。果然,没有多久,我们的圈里开始热闹起来,争相点大图去分辨照片里的新娘是谁。只有玉儿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都不联系的人了,你们激动个什么劲?”瞬间,被炒热到爆的氛围掉到了零度以下,许久没有人再说话。我们都暗自自责不已,无意之中戳到了她的痛楚-----这个男孩儿曾是她的初恋,他要结婚了,她连祝福的资格都没有。
事后,我和大神儿都有感而发写下了一段话。但对比之后,我认为她写得比我感性,谈论爱情没有比这更讨好的了。她是这样写的:从此,我从你的人生舞台离席、退场,再无牵连。再相见时,我们虽然比陌生人多了一点眼熟,但是筑起已久的心墙却让彼此像面对陌生人那样微笑的勇气都没有了。
即便他们各自已经找到归宿。但喜欢过,怎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呢?
(三)
《暹罗之恋》里,缪在和栋相遇时,缪躺在床上问栋:“有时候我在想,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我们能忍受有一天我们会失去他的事实吗?我们都知道,离别这种事情,也是生命的一部分。我们真的能释怀吗,Tong?如果我们真的爱一个人,会不害怕他离我们而去吗?同时我又在想,有可能这样吗?——如果不爱任何人,我们还能继续生活下去吗?”
我们没有办法不爱任何人,同时我们也要接受有一天最爱的人会不在身边的事实,这就是“爱”的残酷和伟大。
还好,电影最后给我们阐释了一种更隐忍也更隐秘的爱。栋说:“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但这并不代表我不爱你。”缪呢,他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所以不会过度悲伤。相反,当听到栋说“爱他”的时候,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感动和满足。我想,那一刻在缪的心里,栋是个值得爱的男孩儿。几年来,为了这个结局,我反复看这部电影,就是想从这个结局中给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找点寄托。会不会他在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但这并不代表我不爱你。”我总是在出现这个幻想的时候自问自答一下:“应该是的,他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我一直为这份虚无缥缈的苦衷谅解着一个心里从未有过我的人,并为自己的善解人意而感动着。那时候的爱情就像一杯苦水,我却饮得甘之如饴。
后来,当我选择在这座城市扎根生存,冥冥之中总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他一定也在这座城市。于是,在三年半前那次不愉快的聊天之后,我们重新联系上了。我的猜测得以印证,他不但留在了这个城市,而且快要结婚了。他滔滔不绝地向我讲着他的工作、他的未婚妻,那溢于言表的满足感让我在电话的另一端听得恍如隔世。是有些失望,不过并不是因为他要结婚了,而是突然发现这四年来我一直仰视着一个心灵高度远不如我高的人。冤有头,债无主。一种被欺骗却不知该找谁算账的荒诞感强烈冲击着我的脑神经,我却鬼使神差地唱起了情歌---
从此,我不再想念他。
再回想起电影里的那个片段,我怎么也感动不起来了。我纠缠于一个冷血的问题不能自拔:一个人要如何的宽容大度,才能义无反顾地接受这压抑而屈辱的爱情?当时间的消磨和世俗的眼光一齐挑战极限时,他们的爱情还会一直坚贞如初吗?
栋有一天会娶他的女朋友做妻子,过上正常的家庭生活。缪呢?
谁能真的关心谁,一辈子的时间?
(四)
那天,我写下的话是这样的:
不同的人生阶段对爱情会有不同的理解:
年少时,认准了一个人就非他不可,得不到也要等,总幻想有一天他能因执著被打动;长大一点,不再明目张胆说爱,学会松口说做不成恋人还可以做朋友,渴望一种“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暧昧;再长大,终于明白他不会为你转身,却还是妄想即使做不成恋人,只要他幸福就好;再往后,我们各自为生,学会计算付出与回报,相信没有回报的付出太傻太天真,耿耿于怀“凭什么他就应该过得比我好?!”那个曾经给你制造伤口的人,成了一段不疼不痒的回忆。你巴不得能遗忘得彻底些,好让自己的幸福早点到来。
时间是个好东西,我们长大了,想通了,懂得爱自己多一点了,这便是时间最好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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